这树,这枝条,花草瓜果,鸡兔杂物,我看了不止十年,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仔细端详。
杂七杂八的色彩,见得多了,也就不再敏感。翠绿,焦黄,赤褐,旺盛与衰败,冷眼旁观。
直到有远方的人,无从相聚,提议拍摄身边之物,以作见识。被漠视的果实玩物,从此涌入镜头。
我起身又弯腰,疾走又缓步,走过又回身,期盼落英缤纷。看着坐立不安,老人不解,我不理会。
公鸡与母狗见我不躲避,东张西望变换身姿。我追寻角度,还要躲着角落里的织网大王。
一盘扁豆,刀切方瓜,与父母食。他们知我拍照,好奇乡下之地能得何物。粗壮的手指,在屏幕间笨拙摸索,不肯放下。
我发与她,发与众人,太美大美。他们要我继续拍,我起身又弯腰,疾走又缓步,期盼落英缤纷。
一天,我娘拿出苹果又装核桃,放入小米还抓大枣。我说“车来了,我要上车了”,才发现没跟父亲说一句话。